艷長相一般,身材較肥,我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她哪一點所吸引,也許是她的溫柔征服了我吧。
我和她所在的單位只有一路之隔,以前從未注意到她。一次偶然的機會,單位同事湊攤打牌,在三缺一的情況下,就跑到她的單位把她拉來補缺。
當時打的是雙升,我們兩個一班。她的牌打得不錯,我們很快超過了對手,最終先闖過了第一關。高興之余,我們握手表示慶賀。
握手時,有點緊張,手心出了汗,但她似乎沒有察覺。第一次接觸,她給我留下的印象是性格開朗,說話溫柔,心地善良。
我們兩個所在的單位,平時工作都不是太忙,與她相識之后,空閑時間,我和同事就經常邀她一起吃飯、打牌或開車出去兜風。
2005年8月17日晚上8點,我們打完牌出來,她說肚子很餓,讓我和同事陪她到夜市吃小吃。兩個同事說家里有事,提前走了,我不好拒絕,就騎著自行車帶她去了夜市。
在夜市逛小吃攤的時候,她突然挽住我的胳膊,我心臟一陣狂跳,有些不知所措。陪她吃完小吃出來,她拉住我的手說,天太晚了,一個人走回家害怕,讓我送她。我說騎車帶她回去,她說吃得太飽了,想走走路消消食。
一路上,我推著自行車,她挽著我的胳膊。我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,發現她正用雙眼盯著我,就趕緊把目光移開。
一路上,我們的話明顯比以前少了許多,多次出現沉默。
走到北環立交橋下時,她突然從后面摟住了我的腰,把臉貼在我的后背上,用急促的聲音問:“寒,難道你不喜歡我嗎?”
說實話,在此前,我從未想到過我和她之間會發生什么,只是感覺在一起打牌配合得比較默契,一起聊天時比較開心。猛然間面對她的激情,我不知道該怎么辦。腦子很亂,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,直到她松開手,我才說:“天晚了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在她家門口分手時,我明顯看到了她眼里的淚花。但理智提醒了我,讓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第二天吃過午飯,單位的同事提出打牌,我推說頭疼,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休息。坐在辦公桌前,我開始發呆,與艷的交往,一幕幕地在眼前閃現。
說實話,艷雖說不漂亮,卻很耐看,尤其是那雙眼睛,水汪汪的,滿含柔情,讓男人癡迷。如果不是已經和女友訂婚,我可能會答應她的求愛。
她的激情讓我沉迷
提起女友惠,我們都屬于老實本分的那種人,之間雖沒有什么激情,卻早已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另一半。
女友比我小一歲,是通過媒人介紹認識的。雙方家長都見過面了,認為我們很般配,說2006年春節就為我們辦婚事。女友是一家醫院的護士,平時工作很忙,經常上夜班。
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少,有時候一個星期才打一次電話,平淡極了。艷的出現,讓我的生活有了激情,第一次體會到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感覺。
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,手機響了,一看號碼,是艷的。猶豫片刻,還是接了。艷在電話里哭得很傷心,說對我的愛已經不能自拔,如果我再躲避她,就不想活了。我勸說了半天,答應她下午下班后,在單位旁邊的飯店里見面。
時間過得很快,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。當我趕到飯店時,艷已經在靠窗的餐桌旁坐著。我落座后,發現她的雙眼紅腫,后來才知道,艷對于我的冷漠,哭了一夜。
艷是單位的會計,比我大兩歲。在我之前,曾談過朋友,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談了三個后來都分手了。
艷說,她經過一天的考慮,認為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,如果我暫時不能接受她,應該像以前那樣和她正常交往,不能躲著她。飯后我們站在汽配城前的一棵松樹下,又談了很久,直到夜深人靜,她才同意我送她回家。
一個星期后的下午五點,天空電閃雷鳴,突然下起暴雨。由于早上上班時天還晴朗,沒帶雨具的我開始發愁下班后怎么回家。
到了六點半,辦公室的人漸漸離開,我想等雨再小一點走。突然手機響了,艷在電話里說,她拿著傘在單位門口接我。一陣激動和感激,使我快速沖到樓下,一眼就看到了艷打著傘在門口站著。
在雨中,我們趟著水艱難地走著,艷可能怕我不高興,沒有挽我的胳膊。走到一處深水的地方,我彎腰將她背了起來,艷沒有掙扎,反而摟緊了我的脖子……
天黑了,我們仍在大街上走,艷趴在我的背上,一聲不響。當我把她放在地上的時候,艷用一雙噴火的眼看著我,我再也無法抗拒,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……那天晚上,我住在了艷的小屋。第一次體會到了愛像酒一樣醉人,像火一樣燎人。
墜入情網之后,我和她如所有的戀人一樣,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金水河畔、東風渠邊、綠城廣場、紫荊山公園……到處留下了我們的足跡,我們完全陶醉在愛的幸福之中。
我為她解除了婚約
眼看著與惠的婚期臨近,我開始有了恐慌,不知道該如何推掉這樁婚事。
我試圖向父母挑明這件事,但看到二位老人正在喜氣洋洋地為我準備結婚用品,話到嘴邊只好咽下。在不安中過了一個月后,我把惠約了出來。
惠起初以為我要和她商量婚禮的事,一臉羞澀和幸福。當聽說我另有所愛時,她臉色慘白,一句話沒說就跑了。
第二天,她的父母給我們家人打來電話,說惠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突然提出不想結婚了,還逼著家人把我父母送的彩禮退回來。
我心里很清楚,不知道她為什么不告訴父母,是我在毀約。
沒有了結婚的壓力,我頓時輕松了許多,幾乎天天和艷在一起,即便是寒冬臘月,我們下班后,也要一起走回家。有時她的手冰涼,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她的手塞進懷里取暖。遇到刮風下雨,我會用外罩把她裹在懷里走。
我經常捧著她的臉,一邊吻一邊想: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走進我的心里了。
2006年春天,因單位的業務關系,我調到了其他分部工作,距離原來辦公的地方有20公里的路,無法再像以前那樣,過條馬路就能和艷在一起。
由于新部門工作太忙,壓力很大,心情常常很糟,與艷見面的機會開始逐漸減少。
每天早上一上班,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,偶爾打不通,心里會空落落的。每次打電話,總是先問她吃早飯了沒有,然后再問她天冷了加衣服沒有之類的話,囑咐她騎車的時候一定要靠邊走,不要和汽車搶道……帶著無限的牽掛和思念,在新的工作環境中克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困難。
每到周末,我總會去找她,在她的小屋里,享受著她做的美餐和溫柔。后來因單位常常派我到外地出差,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,和她的相聚也成了奢侈,經常兩三個月都難得在一起。
她的移情別戀讓我痛苦
去年3月,我開始感受到她的冷淡。給她打電話時,總是稱忙,說不了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。下班的時候再打給她,經常聽到關機的提示。有時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去找她,她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。
我請她吃飯,她心不在焉,和她約會,她總提不起精神。
五一節的時候,單位放假。我約她一起出去旅游,她說要回老家看望父母。我提出陪她一起回去,她不同意,說暫時不想讓家人知道我們的關系。
假期過后,我去她的住處找她,敲了十幾次門,都無人應聲。后來對門的鄰居打開門說,假期的時候,艷找搬家公司把東西搬走了。給艷打電話,艷連接都沒接就掛斷了。再打過去,已經關機。
第二天早上,我向單位領導請過假后,就匆匆趕到了她的單位。推門走進她的辦公室,她正在算賬。
見我進來,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慌亂,為了掩飾這種慌亂,她故意笑著問我急急忙忙來干什么。
我問她搬家為什么不說,她故作輕松地說,假期的時候,她把父母接到了鄭州,因以前住的房子太小,和父母一起住著不方便,就另租了一間大房子。問她新家在哪,她把話題岔開了。
正聊著,她的手機響了,她看了看號碼,沒有接就掛斷了。問她為何不接電話,她說是一個朋友打來的騷擾電話,不想接。
隨后,她借口工作太忙,下了逐客令。離開她的辦公室后,我沒有馬上走,只是在她單位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。
果然,快下班的時候,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開車過來,幾分鐘后,艷上了他的車。看他們有說有笑,我想起了和她的從前,心里的醋壇子頓時打翻了。
當天晚上,我打通了她的手機。在我的追問下,她終于講出了實情:由于我常常出差,不能和她見面,她內心很空虛。
一次去酒吧里喝酒時,認識了有家室的周先生。兩人喝多酒后,她訴說了對我的思念之苦和受冷落的委屈,周先生訴說了婚姻的不幸。兩人聊著聊著,就一起到賓館開了房間。
后來,周先生表示要與妻子離婚,和她結婚。而且還給她買了套大房子。艷說,她很抱歉辜負了我的愛,讓我忘了她。
掛斷電話,已經是夜里11點。一個人走在大街上,萬念俱灰,仿佛世界末日。如果眼前有一條河,我會毫不猶豫跳下去終止生命。
無顏接受這份情
艷也許是我愛情中的煙花,熱情奔放,在釋放瞬間美麗后,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作為一個男人,不能沉迷在這種瞬間的絢爛之中,應該重新振作,把心思放在工作上。
去年農歷七月初七那天,母親給了我一張電影票,說是本來想和鄰居的張大媽一起去看的,可臨時有事,只好讓我替她去。
看我不大愿意,媽媽臉一沉,說這張電影票是她花30元錢買的,如果我不去,就白白浪費了幾十塊錢,逼著我非去不可。
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電影院后,電影已經開始,找到座位后,卻發現第一個女友惠也在那里,我們兩個人的電影票的號還挨著。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,我知道是母親故意這么安排的。惠似乎已經知道我要來,見到我之后,沒有吃驚。
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,我跟著惠一起走出影院。一路上,我感覺無話可說,惠卻一反常態地滔滔不絕,講了許多笑話來調節氣氛。她說,她家人從我母親口中了解到我和艷分手的事,就回去跟惠說了。讓惠這次把握好機會,不要再失去我。
自從我變心后,她的心就被傷透了,每天除了上班外,常常把自己關在小屋里胡思亂想。多少次,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。后來她經過認真反思后,認識到過去總是將愛埋在心底,從不主動與我交流,才導致我心靈的空虛,給別人鉆了空子。
惠說,以前的事她不想再追究什么,只要我能回心轉意,她還會接受我,想與我有一個重新的開始。
她把想與我從頭開始的想法告訴父母后,兩位老人十分高興,當即找到我母親商量。為了把我們重新撮合到一起,母親特意買了兩張電影票,給我們制造見面的機會。
聽了惠的話,我心里很不是滋味,她的寬容讓我羞愧。原本我們應該是風平浪靜、按部就班地走好計劃中的每一步,見面、領結婚證、舉辦婚禮……生子、白頭偕老,可我的不經意,破壞了整個計劃。
惠是個單純的姑娘,她雖然缺乏年輕人的浪漫,但對工作認真負責,對家人關心備至,心地單純善良,和她相比,我根本不配做她的另一半。我不想被惠同情,更沒臉再去接受她的愛。想當初,我不顧她的感受,無情地提出解除婚約。惠不僅沒有跑到我們家大鬧,反而讓他們家人主動提出退婚,給足了我面子。如今,艷棄我而去,是我應得的報應,怎么好意思再與惠重拾舊好。
第二天上班時,我收到惠的短信,上面寫道:“讓時間來平靜一切,我會等你!”反復念了幾遍,心里溫暖無限,頓時感悟到,平凡才是真……
記者手記:
惠的寬容讓人看到了她的善良,也讓張寒感到了羞愧。一時的沖動,一時的沉迷,張寒雖然感受到了男女之間激情,卻失去與女友之間那種最純樸的愛。